这次记者旧事重提,她是预料得到的,早就做好了准备,也早就想好了措辞。
陆薄言吃完饭,又和海外分公司的高层开了两次一个多小时的视讯会议,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。
大人笑得要岔气,陆薄言的脸色也变了,只有她一个人不当回事的抓着陆薄言的手:“哥哥你是不是可以不走了?”说完还可怜兮兮的抹了一把眼泪。
陆薄言发动车子,说:“他有意找张玫当他的女伴,但是还没和张玫开口的意思。懂了?”
意思是,她和秦魏该发生的都发生了?
可今天,她不打算识趣的走人了。她整个人倒向苏亦承,趴在他的肩上:“你怎么不喝?”
下着鹅毛大雪的平安夜,整个商场沉浸在圣诞的气氛里,她穿着厚厚的外套,带一顶针织帽围到耳朵,素色的围巾围到嘴巴上,把自己裹得像个小熊,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,但他还是一眼就在汹涌的人群中认出她来。
张玫的暗示已经再明显不过,苏亦承揉着太阳穴的动作停下来,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不明。
很多时候,苏简安是支撑着他、给他力量的人。此刻,他只想把她拥在怀里,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。
他终于意识到他妹妹长大了,敢拿着手术刀面对冰冷的尸体,也有了喜欢的人。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把她护在身后,因为终将会有另一个人将她拥入怀抱。
他的语气暧|昧不明,苏简安被吓蔫了,乖乖缩在他怀里,一动都不敢动。
这个晚上她应付的人加起来,几乎要比这一辈子还要多,陆薄言还醉成了一个孩子……
经理果然面露难色,苏简安忙说:“没有座位就算了,我们换别的也可以。”
她是真的没看见,然而她这个样子在苏亦承眼里却成了无理和冷漠,他冷冷一笑,去看张玫的伤势。
“真看不出来这女孩子这么有心机啊……”
说完她就扔了手巾,赤着脚往苏亦承的车子走去,发现还有上百米的距离,忍不住出声抱怨:“你把车停那么远干嘛?”